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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搞的fandom见合集。

【THG】Gone Girl In the Dark [Chapter 6]

没有爱是寂寞的,没有恨也是寂寞的。
------弗朗西斯·培根
如果说曾经与Cato只是萍水相逢、校友之缘,那么这次,就是真正地恨上了他。
说起来,就选拔赛而言我本是不够格的。和我同组的女孩虽不是竞技中的佼佼者,但于我有绝对的优势。
她身宽体胖。我虽不是面黄肌瘦,但也体型瘦小。
她力大过人。我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却也绝不是什么有劲儿的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那时的我,平心而论,还是不愿被选为职业选手去训练的。
我还想活着。哪怕活得苟且,活得毫无意义。
如果不是他,也许我能活下来。窝窝囊囊,但活着。在这件事之后,沉溺于他的光芒之前,我曾一度恨他到绝望。
是他让我没了机会。是他让我陷入这境地。
都是他。
那个疯女孩没能赢了我。原因很简单:她爱Cato。
爱得过了头。兴许那已不是所谓的爱了。至少在我看来,那从来就不是。
用“痴”来形容比较合适。
然而,莫名其妙,记忆的进度条疯狂地快进着,停在第74届饥饿游戏的竞技场。
死了的坏处是,你没法控制记忆的涌动。
人造风夹杂着花香和血腥味,一起钻进鼻孔,渗入眼睑,再溜进我的靴子和袖筒。
耳朵忽然痒痒的。
“对不起,Clove. 我没有想过要把你也带到这里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杀了你。我会自己结束一切。那时,我们就能回去了,风风光光地回去。你会活得比谁都好。I love you. Forever.”
Cato声音很轻,我却听得极为清晰。他就那么俯在我耳边,定是不愿让大赛组织者们听到太多吧。
他呼出的气流在我睫毛上翻腾,最后涌进我的七窍。
如今,那气流还在我心里存着,就像当初一样。
翻江倒海。
我还是假装睡着,不敢翻身。
汗水,冷冷地从一双手心沁出来。湿了刀柄,凉了身体。
我想张嘴,说话,大喊。但终是咬着舌尖狠命忍住。
他叹着气。我甚至能感受到发梢的温度。那是他的指尖,不用说我都知道。
“Clove.” 我在心里默念着自己的名字。“今年已经有一对儿十二区的所谓'苦命鸳鸯'了。这种戏,我们不演。博同情的事,二区人从来不干。”
我们,用不着旁人指指点点。
情谊,绝不是用来换面包的。
Cato一定也这么觉得,才会那样悄然地、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告诉我那些话。
于是我依旧沉默着。
一夜就那么过去。再无声无息,但有休有止。
现在我知道结局,可一切都太晚了。
那时的我,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在第二天毫发无损地拿回那些必需品。然后我们一起,回二区。
如果可以回到那个晚上,那个血色浓重的晚上,我要跳起来告诉他,我------
为什么还是那么艰难地说不出口。
如果我知道第二天会死在那个粗人手下。如果我知道将再也听不到Cato用这样安然的语调说话。如果我知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他说那几个字。
如果我能早就知道一切,那么镜头,大赛,胜利与否,我都将不再去理会。
我要对他说同样的几个字。我要他知道我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
可是。可是。
记忆再一次不由分说把我拉回入选前的日子。在天堂,你没法控制你自己的记忆怎样行走于你自己的思维之间。
它们控制着你。
至今还记得Tresh扭曲的面孔。“你像割这个女孩一样,割她?”
我没有。但如果可能,我会的。
不过,准确地说,是像Vanessa割我一样,割这个女孩。
Vanessa,那个痴迷于Cato无法自拔的胖姑娘,疯丫头。
之前也曾听过她的名字。人们都说,她有精神上的疾病。
她父亲也是深受凯匹特熏陶的一员。自然,他不会放过让女儿参加饥饿游戏以此光耀门庭的好机会。正常来讲,身体有先天性疾病是不被允许参赛的。但她父亲位高权重,为女儿弄到半张游戏入场券应该也是不在话下。
这不奇怪。很多二区人都被凯匹特培养成了这种思想,包括我的母亲。
非要说不凑巧,只能说,不凑巧在我和她抽到了一组。
选拔赛。规则是在不致对方于死地的情况下,让对方最大限度地接近死亡。
很奇怪吧。
就在进场的前一秒,我还在幻想自己能拥有什么先天性疾病。
若是那样,我便可以离这该死的游戏远远的。
再抬头,评委面沉似水。体检报告像只安静的兔子,就那么沉着地伏在桌边。
“开始吧。”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第一项是个人展示。听说过制度的威力,我只好实打实地扔出十把刀去。
该怎样就怎样吧。
五把命中。胖女孩总该比我要做得好吧。
然而巧的是,她的个人展示也是飞刀。
五把。
疯丫头实在算不上好手。不过,想来也不奇怪。以我的竞技课成绩,也就只能匹配到这样的对手了。
“竞技展示。”
她扑上来。我扭身躲开,猛击她的左肋。
她则像是发了疯的母狮,再一次扑向我。
就这么纠缠在了一起。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愣神的功夫,我已被她牢牢压在身下。
挥起右手,想要像刚才一样,重击她的肋骨。可她一脚就踩住了我的手腕。另一边则是单膝跪在我整条左臂上。Vanessa身重力大,经她这全身的重量,我再也动弹不得,
她的两只手却还闲着。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假装失败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因为,人的本能就是求生。在那种境地下,你很难再理智地想起那不会让你死掉的规则而忍着恐惧和愤怒被打得遍体鳞伤。
这也是组织者们不担心会有多少人假装输掉比赛的原因之一吧。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一抬头,想要狠狠撞击她宽大的额头。
然而,脖颈还没离地,钻心的疼痛就从头皮一直传到脚底板。
她一只手就搞定了我的头。我觉得她只需再一用力,我的头发和头皮就可以永远地分开了。
但她没有这么做。
按理说,到这里,她就要赢了。
就这个姿势,再维持不长的时间,她就赢了。彻底地。
可她没有。
相反。她一只手继续紧紧揪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伸进夹克内侧。不一会儿,拣出把精致的弧形小刀。
评委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
“就凭你?Cato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弱不禁风的黄毛丫头?不过,我对自己发过誓的。要是你落到我手里,我要让Cato开开眼,让他明白,这张血肉模糊的脸,就是他所喜欢的。”
我一头雾水。“你想干什么?”
“那天,他和我说话啦。”她唱诗般地说起来。“我问他,你喜欢我吗。你要知道,我喜欢他好久啦。我还给他送过我做的派呢。”
我一点一点蠕动着手腕,想把它从她靴子底下抽回来。
“他笑了,那么好看,可是说的话却那么残忍:'小疯子,真抱歉,可是我不喜欢你呀。'于是我就问他,为什么。”
她低下头,低到离我的脸只有几寸的地方,同时加足了左脚的力气。这意味着我的手腕再无逃脱的可能了。
“因为丁香。”现在想来,也许Cato真的只是把她当个疯妹妹逗着玩儿吧。
又或许,他以为疯子是什么也记不住的,于是说了真话。
他没想到的是疯子将要对我做的事。
“我想了好久,终于想明白了。肯定是你。除了你,学校里再没有第二个丁香了。我不准他喜欢别人。”她眯起眼睛。
“所以,我要毁了你。”
她举起小刀,轻轻贴在我的唇边,比划着。“从哪里割起好呢?”
你也许觉得后来我对Katniss做的事情太过火。也许你会因此唾骂我。但是,你不会知道,我也曾那样被人压在地上。刀锋划过嘴角,划过脸颊,划过我的恐惧和绝望。
“那么,好吧,咱们就开始吧。”
我合上眼帘,心中默念。
I will be safe and sound.
就在流血的一瞬间,巨大的力量掀翻了她。
我舔舔嘴角。咸咸的,带着淡淡的甜腥味。
耳边充斥着胖女孩不顾一切的吼叫。
她的父亲也将无力回天了。谁都知道,试图在选拔赛中杀死对手,是要被以反叛的罪名送去都城做艾瓦克斯的。
我注视着她被带走,惊魂未定,但内心毫无波澜。因为,已经没有地方留给她用作起风了。
满心就只有一个人。
Cato.
没有他几句戏言,我不会经历这一切。
我知道规则。如果选拔赛中同组选手有一位犯规,另一位则直接被选为职业选手。
本来就是想训练更多的人。多这样一两个,即便是老弱病残,二区的长官也不太会在意。
所以说,没有他,我压根儿就不会经历这一切。
没有他几句话,我就能活着回家。
而如今这一去,就再不知能活到几时了。也许几十年,也许几年。
游戏不等人。它才不会等你长大。运气好,白头到老;运气不好,也许荣耀半生,也许命丧他乡。
维护场内安全的警卫队员扶我起来,拎着我离开。
如果有什么词可以形容那时的我,破布娃娃就是最好的词语。
不过,这都不再重要了。
我还活着。下一步,就是他了。
那时,整个人就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仇,我报定了。无论发生什么。
不要说我冷血。经历过,你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然而,我算准了所有,却没算准会爱上他。
更没算准,我会以和疯姑娘Vanessa同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当你曾拼了命恨过一个人而后又痴迷于他的光芒,这种感情于你,将挥之不去,成为永恒的烙印。
爱恨交加,交出一段完整的缘。
【注:文中的Vanessa为原创人物。同时,Vanessa与Clove打斗的这一段,Vanessa的很多动作和语言描写都参照了THG原著第一部中Clove死前与Katniss打斗时对Clove的描写。我这样写的目的,旨在表现这次生命威胁对Clove的影响之深,直接导致了她在饥饿游戏中最后想要杀掉Katniss时用了和当年想杀她的人一样的手段和一样的话语,最后也是落得一样的死法。】
2017.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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